可若细看其虎首双目间的细微纹路,以及符身某处极其隐蔽的符篆转折,便会发现一丝极其微妙的差别。
可这差别细微得如同发丝,若非深谙其秘,绝难察觉。
“正在此处了。”徐妍的声音依旧平稳。
郑遂并未立刻接过,目光在那枚虎符上流连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欣赏,随即化为更深的玩味。
这才他伸出手接过,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符身,发出一声低笑:“呵南宫冶,不愧是天下难得的巧手。”
一炉同出,双虎竞生。
亦真亦假,一真一假。
妙,当真是妙极。
郑遂指尖一挑,将那枚真虎符稳稳地纳入掌中。
他掂量着,脸上的笑意更深:“太后那边想必是高兴坏了?”
“是。”徐妍垂眸答道,“娘娘视若珍宝,已命奴婢将其藏入寝殿暗格,严令任何人不得触碰,包括陛下您。”
她顿了顿,补充道:“而且,太后将南宫冶留在了寿康宫。”
“哦?”郑遂眉梢微挑,眼中精光一闪即逝,随即化作一抹了然于胸的讥诮。
他慢悠悠地品了一口香茗,语气轻松:“那正合适。母后正当盛年,一个人在寿康宫终归会寂寞。南宫冶虽年纪大了些,但样貌儒雅,气质沉凝,母后会喜欢的。”
徐妍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从窜上脊梁骨。
她缓缓咬紧了嘴唇,指尖深深掐入掌心。
郑遂的招数真是越发阴损,却也越发高明了。